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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猫鼠】三会白玉堂(一~二点五)

本来该填别的,奈何不吐不快。权当沙沙生贺,虽然隔着半年。

INTERPOL的工作投过,没理我,此文也算是了结一桩怨念。下次去法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。

不知道现在七五少包都发哪?猫鼠猫,不拆,清水。包策是火锅底,庞祯是辣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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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
    前些日子,来了通无头电话。我开始没放在心上,等辨认出对面的声音,不得不全神贯注。挂了电话,我独自在办公室沉思很久。久到外界的夜晚都降临了。我本没考虑过辞职的事情,以为自己要在这个位置上鞠躬尽瘁,烧尽最后一滴血。可这样简单的一通电话,却让我轻易地改变了想法。本来以为会是耽搁许久的事情,一旦下定了决心,办起来就很快。赵祯意外地也很通融,一是因为我老了,二是因为他觉得他欠我人情。


    赵祯比我们都小一点,却少年老成。近四十年来,他一点都没有变过。在他最落魄的时候,还是一身西装,皮鞋干净,头发整齐,和现在一模一样。其实也不是没有变过,他给我的辞职报告签字时,已经要戴上老花眼镜了。他签完字,往椅子上一仰,像企业家而不像官员。他使我想到庞统,正是庞统给我打了电话。


    我直截了当地告诉赵祯,庞统致电我,玉堂的案子已经结了,让我过去一趟。我过去得要护照。


    赵祯说,我可以给你外交护照。


    我说,不用了,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。


    赵祯说,我之后都得派人监视你。他言下之意,不是嫌麻烦,是怕我觉得烦。


    我说没关系。自从那年从非洲回来,又去欧洲,遇见玉堂,之后的人生,无处不充满忍耐,慢慢都一笑了之,从来也说不上烦不烦。


    赵祯说,你是要回去吗?


    我想了想,觉得北京之大,跨出单位大门,我什么都不是,也无处可去了。就说,是。


    赵祯说,你都六十多了。你人生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在那里度过,你管去那里叫做回去。


    我说,赵局长,是你先这么说的。


    赵祯转头看着窗外,说,是啊。


    我知道他接下来就要跟我道歉了。他跟我道歉道了四十年。他一个当官的,上厚下黑。庞统以前常说,赵老六的话当放屁都不为过。不过,他每次道歉,我都受着。我懒得探究他说的是不是真话,虽觉得他没什么好道歉的,但他只是在跟自己说。


    他接着就很隆重地说,展先生,对不起。


    我说,没关系。庞统不知怎么接通了我内线,你最好查一下。


    他依旧看着窗外,说,嗯。


    他没有说话了,我便出了门。不熟的人总觉得赵祯喜欢摆架子,但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。


    出了门,视野陡然开阔。蓝天白云之下的北京城,有一种平铺直叙却大开大合的壮美。果然北京之大,天下之广,离了庙堂,出了江湖,竟也没有我的去处。


(二)


    我想过临行前去一趟玉堂的祖籍,后来仔细想,也没有什么去的意义。他早已是无根之人,亦未曾在他所谓的家乡逗留过。我倒是曾在十数年前因公去过一趟,因为某些原因,去了他祖上住过的地方。他的乡人说,这镇上已经没有什么白家后人了。2016年复兴宗祠的时候,都没人想起来白家。不过还有些老人记得,有个庙说是华侨归乡时捐的。我便跟着去看,然而只是临麦田的沟渠边上,一座小小的房子。门上残破发白的春联,显示已经很久没人来拜祭过了。我不知这庙供的是哪路神仙,只希望它看在我与玉堂相识一场的份上,让我偷一抔玉堂祖籍的土,权当一些纪念。


    我与玉堂的一同共事始于2012年。那一年我刚从两年的基层锻炼回来,身上心里满是血汗。包先生说我这样不行,要化解一下胸中戾气。刚好我大学时的教授,教犯罪学的公孙先生要去里昂外派,来与包先生辞行时,提及有一些文职的工作。包先生便让我申请。起初我不甚愿意,觉得自己在国内工作更有意义。后来公孙先生打越洋电话劝我,说心结还需解了,去开阔眼界,再回来更好地回馈社会。其实,和现在比,当时的我能有什么心结?只是觉得命运不公。虽然那时还没不公在我头上,但是日日夜夜,睹之思之,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两位先生给了我一条理想的路,血气方刚的我便去追逐了。

    有了公孙先生的推荐,和我之前的实地工作经验,很快通过了筛选。不久,我便整顿行装,独自奔赴法国。想来我当时语言不通,仗着自己英语尚算流利,却未尝想法国人是很不讲英语的。熟人多说我成熟稳重,我也应下。却只有亲近之人说,展昭也年轻气盛过,我这时就不知说什么好,只能推诿了。


    果然在巴黎下了飞机,我就两头抓瞎。按照事先查好的功课,应当转乘特快火车到里昂。但我在机场绕了半天,在小轨道车上来回地坐,愣是没有弄明白那个火车站如何走。着急之下只得给公孙先生求救。公孙先生很快便回复我,他有一个熟人,今天也恰巧经戴高乐机场去里昂,让我去某某航站楼等着,云云。法国的手机信号极差,未及我再问那人姓甚名谁,公孙先生便断了。我废了许多力气转去那个航站楼,也不知道往哪里去,也不知道找什么人,只好在问讯处傻站,反复拨公孙先生的号码。


    忽然,我听得一个人叫我名字。其实却也不是名字,而是我大学时的外号。异国他乡,有人叫我学生时代的外号,实在是尴尬万分。我还条件反射,应了一声。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,不乏国人,我们这一应一和,直教路人侧目。我尴尬万分,来人却兴奋至极,叫着“猫儿”便向我扑过来,风衣配着合体的裤子,休闲皮鞋,长身玉立,潇洒磊落。


    这便是我与玉堂的第二次,也是最久的一次会面了。


----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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